第260章 毒瘾发作(1 / 2)

第二天中午,一缕昏黄且孱弱的光线,从狭小逼仄的通风口挤了进来,在寝室那破旧的地面上,投下一块形状怪异、边缘模糊的光斑,仿佛是黑暗中一道无力的叹息。阿珍悠悠转醒,脑袋仿佛被无数根铅丝缠绕,沉重得让她几乎难以承受,眼皮好似被胶水黏住,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撑开一条缝。刚一抬头,她就瞧见张小菲早已经醒了,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,眼神空洞得如同干涸的深井,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
“小菲,你醒啦。”阿珍轻声说道,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格外沙哑,仿佛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板,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。张小菲却毫无反应,依旧维持着那僵硬的姿势,仿佛已然与这冰冷的床铺融为一体,对阿珍的话语充耳不闻。阿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的涟漪,但她深知张小菲此刻需要时间独自舔舐内心的伤口,便没有再多追问。

阿珍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,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洗漱间。洗漱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潮湿发霉的味道,墙壁上布满了黑绿色的水渍,阿珍机械地用手捧起水,用力泼到脸上,试图借这冰冷的触感让自己清醒一些。然而,当她抬起头,望向那面布满水渍、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的镜子时,镜子中倒映出的,是一张憔悴不堪、毫无血色的脸,那深陷的眼窝、苍白的嘴唇,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如坠冰窖的悲凉。

洗完漱后,阿珍拖着沉重的身躯刚走到床边,突然一股突如其来、犹如寒冬腊月狂风般的寒意,猛地从脚底蹿升,瞬间袭遍全身,她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个寒颤,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“咯咯”作响。紧接着,一股难以名状、如万蚁噬心般的不适感,从胃部深处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开来,仿佛有无数只细小却锋利的虫子,在她的五脏六腑间疯狂钻动、啃噬。阿珍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要煞白,嘴唇剧烈地颤抖着,犹如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。她心里清楚,毒瘾又一次无情地发作了。

阿珍拼命想要走到床边坐下缓一缓,可双腿却像被厚重的枷锁禁锢,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仅剩的一丝力气。好不容易蹭到床边,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仿佛筛糠一般,整个床铺都跟着微微震动。“怎么……怎么会这么突然……”阿珍咬着牙,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,声音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。

那股蚀骨的难受感觉,如汹涌的海浪般一波强过一波,阿珍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被人用重达千斤的重锤,一下又一下,毫不留情地狠狠敲打着,每一下都震得她灵魂发颤,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和意志彻底粉碎。与此同时,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、无法抑制的瘙痒感,如无数根细小的钢针,密密麻麻地刺入她的肌肤,让她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皮肉撕开,伸手进去挠个痛快,以解这钻心之痒。阿珍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而沉重,胸口仿佛被一块重达数吨的大石头死死压住,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冲破一层无形的屏障,要付出巨大的努力,喉咙里发出“呼哧呼哧”的声音,像是破旧风箱在艰难运转。

阿珍用她仅存的一丝理智,双手颤抖着在包里疯狂摸索着,终于她摸到了之前剩下的那一小包毒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