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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非晚忽略掉郁时升怀疑妖生的表情,背着手跨入建筑正厅。
一位身穿西装打着领结的服务生端着盘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:“各位先生小姐请随我来。”
他作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手掌指向一张空的桌子。
“那边是你们的位置,餐食都是自助的,各位请便。”
于非晚看了一下四周,没发现什么异常,点了下头,跟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们跟上。
刚来的时候大家还有点懵,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也就是横在清净道上的一栋建筑,虽然刚才在门外能够大致猜出来里面是在举办活动,但是不同的活动需要他们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应当不同。
好在不用让他们过多推测,大厅底部舞台上立着的喷绘已经把活动的目的写得明明白白了。
“时尚慈善晚宴”。
于非晚盯着这几个字看了一会儿,然后顺手撞了一下旁边的人。
“问个问题。”
郁时升本来还在放空,被这么一撞吓得一激灵。
他转头一看是于非晚,更加心烦:“你干嘛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于非晚揉着眉心叹了口气:“冷静一点,我问正事。”
郁时升生生把话憋回去,咽了口气悻悻地开口:“什么事?”
于非晚擡手指了指喷绘上的字:“时尚慈善晚宴,是什么意思?”
郁时升听完这句话停了两秒,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于非晚。
于非晚:“怎么了?”
郁时升盯着他,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:“你说的正事就是问这个?”
于非晚点头:“是啊。”
郁时升:“这几个词你是哪一个不懂?”
于非晚想了一下,认真地回答:“抱歉,都不太理解。”
郁时升有些无奈,但还是强迫自己耐下性子给他解释:“就是类似于捐款,可能一会儿会拍卖一些时尚单品,拍卖以后的费用用来捐给贫困地区。”
“哦,”于非晚顺着他的话给出自己的理解,“救济贫苦,理应是种美德。”
“但是你不觉得哪里有些怪吗?”
郁时升经他这么一提醒,转头看了眼门外:“你是说门外那俩保安?确实,干得都是些什么畜牲行为。”
于非晚没反驳:“是啊,按你所说的慈善晚宴的意思,这里应当善人居多,安保的态度虽然可能和主办方会有些出入,不过不可能差得太远。但是刚才他们对待那位男子的态度显然是及其不待见的。你觉得,一个慈善晚宴的安保,对于社会中的弱者可能是这个态度么?”
所以很大一种可能,这里的“慈善晚宴”应当和一般意义上的慈善晚宴不同。
在这之中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郁时升顺手拿过桌上的一瓶红酒,往手边两个杯子里倒了一点,接着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于非晚,“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?”
于非晚接过杯子:“不怎么办,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郁时升:“倒也不用走一步看一步吧,”他挑了下眉,手指敲着桌面,眼神有意思地扫到舞台上面——此时正空无一人。
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眼神没再变过位置,过了半晌他勾唇笑了笑。“把主办方找到,绑起来,我有的是办法逼他把晚宴的目的说清楚。”
郁时升语调轻松,带着点上扬的尾音,好像是在对于非晚说话,又好像在自言自语。
“喂。”于非晚听不下去了,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他无端的自我发挥,于是伸手戳了一下郁时升的脸,“渡亡灵不是这么渡的,清净道有自己的规律,不是让你硬来的。”
郁时升回过神,撇了于非晚一眼:“哪来那么多规矩,别被那些渡亡灵的给带歪了。”
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评价:“刚来没多久,他们古板繁琐的规矩倒是影响到你了。”
于非晚看着郁时升:“你好像也没渡过亡灵,怎么能确定像你这样随便抓人不会惹出更大的乱子?”
郁时升看了他一眼,但是想不出来什么话反驳。
正好这会儿范家姐弟和许天歌端着盘子走过来。
许天歌撞见正在僵持着的两人,左右看了一眼:“你们俩杵在这干嘛呢?那边好多好吃的,真的不去盛一点?不吃白不吃啊。”
于非晚看了眼郁时升——他快把手里的高脚杯捏碎了。
本着保护高脚杯的想法,于非晚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:“走了,吃饭。”
郁时升没动。
于非晚拿过他手里的高脚杯放在桌子上:“怎么,你不去还要我帮你盛过来?”